河西走廊,古称雍州、凉州,简称“河西”,晋朝的前凉、后凉、南凉、北凉、西凉、大凉在此建都。是中国内地通往西域的要道,又称雍凉之地,是古凉州、雍州的属地,治所所在地。河西走廊,位于黄河之西,夹在祁连山脉和阿拉善高原之间,西连大沙漠,东西长约一千公里,南北宽从十到百公里不等,含今天的酒泉、嘉峪关、张掖、金昌、武威市全境以及兰州、白银市、临夏回族自治州在黄河以西地区,因形似走廊而得名。
河西走廊曾是佛教东传的要道与第一站、丝路西去的咽喉;这里汉时即设四郡,戍兵屯田,是汉朝经略西北的军事重镇,后来又因诸多山脉的天然阻隔,成为中原名士躲避北方战火的栖息场所。东周春秋时为被西戎占领,战国先秦时被月氏人占,后被匈奴攻破,占领建城池。
河西走廊既是中原连接新疆以及中亚的交通孔道,又是蒙古高原与青藏高原的接合地带,地理位置重要,称之为东亚陆上马六甲海峡一点不为过。
在公元前1年已经有了经贸和宗教往来的古道,后汉武帝刘彻初设二郡武威郡、酒泉郡,而后武威郡分张掖郡、酒泉郡分敦煌郡,其并入华夏版图对中国乃至世界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。自汉武帝设置河西四群,迁徙汉族居民,进行农牧业开发后,中原王朝开始在河西走廊开护屯田,兴修水利,豢养军马,供给军粮,发展农牧业经济 ,保障通讯报警和商旅往返,逐渐将河西走廊纳入中原王朝版图。
历朝的很多帝王、宰相、大将出自河西,赫赫有名的西凉锦马超、大理段氏皇族、大唐皇族李氏、草圣张芝、格律诗开创者阴铿、唐朝宰相杨恭仁等都出自此地。
两千一百五十四年前,在距离汉帝国首都长安西北120公里之外的甘泉宫,侍从官张骞,郑重地从汉武帝刘彻手中接过象征授权的符节。他将率领使团,踏上出使西域的行程。这一年,刘彻19岁,张骞27岁。他们都很年轻。张骞一定知道,西去的路上,必定充满艰辛和不测;但他无法知道的是,当他转身的那一刻,他的这次出行就将注定被载入史册。而河西走廊,也将从此进入中国人的视野。
河西走廊作为西部汉族最大的聚居地,深深插入少数民族地区,并把中原文明射到西域。它是国家的根。汉帝国以此为开端,历经种种,终将河西走廊牢牢收入版图,设立西域四郡:
张掖,张大汉之臂腋;
武威,显吾武功军威;
酒泉,城下有泉,泉水若酒;
敦煌,盛大辉煌,虽远必诛。
地理角度上看,中国特有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的制约,使得在北宋以前,河西走廊是中国历史上对外联系的最重要窗口。古代中原王朝东、东南、南三面环海,受制于航海、造船技术和气候条件,大海成为当时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。西南是长年冰雪的青藏高原,翻越起来极其困难。东北寒凉,受到限制;北方大漠,也不易通行。加上西南、东北和北方长期以来属彪悍的少数民族占领,人口定居点过于分散,不易供给。
从文明角度上看,自秦汉以来,中国封建王朝力量在东亚长期处于压倒性地位,无论是朝鲜、日本、越南等国,与中国同属儒家文化圈,其中朝鲜和越南等国还处于传统宗藩体系内。与之相对,中亚地区乃至更远的中东、欧洲地区与中国属于不同文明,相互交流倒是更能取长补短。丝绸之路途经河西走廊,成为中国对外联系的重要纽带。
自张骞“凿空”通西域后,汉武帝派霍去病西击匈奴,开辟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四郡,不但连通了西域和中原王朝,而且隔绝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游牧民族联合起来对付中原。从东西向上看,河西走廊是维持中原稳定的重要屏藩。明代名臣杨一清曾言:“兵粮有备,则河西安。河西安,则关陕安,而中原安矣”。
清朝顾祖禹认为:“欲保秦陇,必固河西,欲固河西,必斥西域”。同样,强盛王朝如汉、唐、清等如果想经略新疆,河西走廊是绕不开,也是必须重点经营的根据地。两汉的西域都护府、西域长史府,唐朝的安西、北庭都护府,清朝伊犁将军辖地等管理新疆天山南北广大地区,无不以河西走廊为依托。
因此,将在历史上汉化程度较高、农耕相对发达、汉人定居比较多的河西走廊掌握在中原王朝手上至关重要。也许,正是出于此种考虑,拥有河西走廊的甘肃省成为少数民族自治区(州)中大洋中唯一的省份。(青海虽为省,但是大部分地区都是少数民族自治州)。
季羡林先生说过:
“世界上历史悠久、地域广阔、自成体系、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:中国、印度、希腊、伊斯兰,再没有第五个;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,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,再没有第二个。”
毫无疑问,河西走廊早已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地理概念,它意味着一种历史概念,一种文化和一种使命,它是丝绸之路的象征和缩影。在曾经的历史通道上,作为通往广阔西部的咽喉,河西走廊是那么地意气飞扬,更洒下过无数先辈的血汗,沉淀了太多的期待与渴望。
两千年前,张骞义无反顾,踏上了西去的探索征程,才有了一个帝国沿着河西走廊,金戈铁马的生动岁月,和这条通道日后的别开生面。从走廊东西两端,同时走来的学者和僧人,携带着古老的典籍和经书,穿越乱世动荡的年代,思想和信念依然生生不息,儒家与佛教的光芒沿着这里,照射到整个东亚。而东西文化的交融与碰撞,也让这片大地变得博大、宽容。河西走廊像一个楔子,揳入了中国广袤的西部,奠定了今天的中国版图。
时光一去不返,汉唐的荣耀渐渐被沙砾覆盖,阿拉伯商队的驼铃间或在大漠响起,中原的主人换了又换,华夏大地又经历了怎样动人心魄的洗礼,然而戈壁滩的烈风,却几千年来从未停歇。我们不知道的是,千年以来,华夏的灵魂度过了几次轮回;然而我们知道的是,河西走廊始终就在这里,作为四大文明唯一的集聚地,曾经的河西走廊与如今的河西走廊,并没有什么不同,它就像一把楔子,联系着东西文明。
世界版图上,两条丝绸之路,恢弘而壮美。千年前的丝路辉煌,张骞策马西行,郑和扬帆西下,一段久远的故事,一段让人感怀的岁月沧桑。草原黄了又绿,海上潮涨潮落,中国,从强盛到衰落,又从抗争到复兴。今天,距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,从未如此之近,中国同周边国家携手圆梦的意愿,从未如此之真。